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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,我被聒噪刺耳的烏鴉叫聲吵醒,但心情很好。起身打開窗,空氣像薄荷般清涼,我望著窗外那些漆著淡藍色和淡綠色的古舊樓房和成群的烏鴉,心中的激奮之情難以言喻,我彷彿來到了一個不存在的世界,因為這樣的場景只有在電影裏才看得到。

「嘿!妳己經在印度了!」我在心中對自己吶喊。

 為了想表示我們的謝意,我們請凱蒂在餐廳吃晚餐。我們和凱蒂聊了好多,家庭、工作、人生觀,她問到台灣和中國大陸的關係,我們一致表示台灣是一個國家。玲玲說以前外國朋友寄信給她時,信常常會先誤寄到中國大陸,然後才又轉到台灣來。我告訴玲玲,一定是她沒寫TAIWAN,只寫REPUBLIC OF CHINA,她說那個年代沒有人會寫TAIWAN。我表示國中時,我寄信給在美國的老師,就寫上TAIWAN, REPUBLIC OF CHINA,而信從來沒有誤寄過,就算後來收到外國朋友的信,也沒有誤送過。

然後我們兩個人為了國家的名稱,爭得面紅耳赤,凱蒂露出疑惑的表情,因為她不知道我們在吵什麼。真的是可笑極了,兩個同國藉的人,竟然為了自己國家的名稱在外國人面前丟臉!心中百感交集,台灣的國際地位模糊,雖然我很堅持我是台灣人,但我們讀的歷史和地理課本,大部份介紹的不是台灣這塊土地,有時我也會感到矛盾,我到底是哪一國人?

我想起電影“航站情緣”裏那個一夕之間失去國家的人,一本代表身份的護照竟成了廢紙,無法入境進入美國,也無法出境回到自己的國家,他因沒有國籍保護而滯留機楊大廳,過著像遊民般的生活。但在機場裏,人們的愛化解了這個難題,溫暖了這個沒有身份的人,最後男主角也完成了父親的遺願。

 我在想,如果沒有了身份,我們還剩下什麼?如果我不是台灣人,如果我不是亞洲人,如果我不是東方人,如果我不是地球人,那麼我是誰?我們會用什麼來界定自己?當我這樣思考時,就會覺得自己變得很大,大到我和每個人之間都沒有界限。我們是否根本不需要界定自己,我們需要的是否只是純粹的融合與愛?

 在印度的第一個城市,我己了解到旅人口中關於印度的神奇魔力。在印度,總是會令人想到和生命有關的問題。看著滿街的牛糞、烏鴉與乞丐,一邊思考著人生的大道理,印度真是個神奇的國家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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